气候抗议并不是要敦促我们采取更贫困的生活方式

气候抗议并不是要敦促我们采取更贫困的生活方式

2022년 4월 22일

[LANG·語言 🌐]中文[읽을거리]기후정의기후위기, 자본주의, 반빈곤운동, 기후정의운동

이 글은 2019년 09월 전 세계적인 기후정의 시위를 맞이하여, 중국 베이징 706青年空间 성원 아무개의 청탁으로 작성한 글이다. 기후위기에 맞선 운동이 왜 절실하게 요구되는지 간단하게 설명하고 있다.

我来自韩国首尔,是气候团体的成员,2019年9月21日当天我参加了气候抗议。

Q:你是怎么加入到行动中去的?

正熙:起初通过媒体报道,我了解了对抗气候危机的世界行动和格蕾塔·唐伯格(Greta Thunberg)。此后,韩国的多个相关团体组成了“9.21气候危机紧急行动准备委员会”。这个筹备委员会策划了各种市中心抗议行动,之后我收到了他们传达的消息。接着我组织了我自己参与的各个小组。9月21日,大概5千名参与者聚集在首尔市中心,进行了2.5公里的市中心游行。之后,人们进行了10多分钟的“灭绝”抗议(die in protest)。

9月27日还发生了青少年 (初中、高中)气候危机缺席(离校)示威。过程中有一位青少年上台演讲,虽然她的学校长警告她可能因此对她进行处罚,但她还是参加了行动。还有些年轻劳动者请了年假参加行动。1000名青少年和市民从首尔光化门广场游行到青瓦台,并向青瓦台传达了气候抗议意见书。

Q:你认为全球各个地方的人们为什么会被动员起来参与这次联合行动?

正熙:世界科学家们对气候危机的警告已成为普遍常识。此时此刻,每天都有北极和格陵兰冰河融化,这引起严重的气候变化。今年夏天,欧洲出现了历史上最严重的高温天气。巴黎的气温高达42.4摄氏度,德国的气温更是高达了41.4摄氏度。酷暑导致许多人死亡,其中穷人死亡更多。气候危机已是现实。

2018年,政府政策委员会(IPCC; 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发表的《全球暖化1.5°C特别报告》中主张,为使气候变化停止在1.5°C以内,我们社会的每个部分都应该改变。该报告书还提到:如果没有社会变化和果断的温室气体减排措施的迅速履行,将全球变暖限制在1.5°C以内,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将非常困难。从工业革命以后的气候变化趋势(IPCC, 2018)可以看出这一事实(见下图)。

从2050年之前的路径来看,有几个不同的趋势走向预测。
从2050年之前的路径来看,有几个不同的趋势走向预测。

在目前的局面下,气候正义运动所要求的是,必须全面修改现有的“2℃剧本 ”。也就是说,应该转换成1.5℃的剧本。为了达到这个目标,2050 年必须使用可再生能源产生70%-85%的发电量,而且使用CS(Carbon Capture & Sequestration,碳捕获与封存)技术的燃气发电量要占比11%-30%。

目前各国已出台的环境政策还远远不够。照这样下去,气温上升控制在2°C也很困难。工业化以来人类已经导致1°C的全球变暖。以目前的速度持续下去,2030年至2052年间,地球温度将再上升1.5°C。如果想要停止1.5°C的上升,就要从2020年开始减少二氧化碳的排放,在2040年~2055年之间实现二氧化碳的零排放并维持下去。

气候正义运动早在21世纪初就开始了。但是最近广泛地触发是因为危机已经逼近我们身边。

不同情景下的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以及 2030 年的排放差距(中位数和第十至第九十百分位数范围;基于新型冠状病毒肺 炎暴发前的当前政策情景)。来自:《2020年排放差距报告》,联合国环境规划署
不同情景下的全球温室气体排放量以及 2030 年的排放差距(中位数和第十至第九十百分位数范围;基于新型冠状病毒肺 炎暴发前的当前政策情景)。来自:《2020年排放差距报告》,联合国环境规划署

Q:抗议中都有哪些人群,队伍中具体有哪些主张?大家的目标一致吗?

正熙:有环保团体和市民团体,也有天主教等宗教界。青少年组织和各种进步的政治组织也在一起,还有绿党和正义党等进步政党。绿党的参与尤为突出。所有人的主张集中了起来——让我们一起进行全球性的共同行动,批评韩国政府能源转换政策的不足,现在立即停止煤炭火力发电和柴油汽车的运行。

在21日的5000人队伍中,排在最前面的是青少年。数百名青少年一起参加了这项运动。他们已经从今年5月开始回应格蕾塔•唐伯格的要求,展开了青少年的独立行动。在第24届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缔约方会议上,格蕾塔这样说道:“与气候变化相关的所有事实和解决方法都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有人对我说,现在是为未来而学习的时候。但什么叫未来? 如果没有人为了拯救未来而行动,难道要我们为消失的未来而学习?”

韩国青少年的行为与格蕾塔•唐伯格的这种声音并无二致。未来是他们的,也是我们成人的,他们希望自己面对的未来少些可怕。青少年的这种先导性行动造就了五千人大集会。这也是最近韩国运动的特点。2016年朴槿惠下台时,青少年和大学生也曾率先要求全体市民行动起来。

Q:你认为这是一次反体制运动吗?

正熙: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如果要维持资本主义的制度,就不能损害生产率。但是,应对气候危机要求减缓生产率不断增长的步伐。这非常困难,需要进行系统转换。

韩国国立气象科学研究所前社长赵春镐就说道:“现在的系统将经济增长放在首位并利用了全球的资源和能源,在这个系统内部解决问题非常困难。我们很明确地知道全球气候的物理局限性……减少能源消耗需要改变整个社会体系。如果不这样做,我们就会灭绝。”

可以看到即便科学家也发出了如此激进的评论,因为气候危机是最大的危机。一些左翼团体还表示,目前选择进行什么样的转变,选择什么样的社会主义才是最重要的。相反,如果继续保持增长,资本主义制度将因自身矛盾而面临危机。当前的气候危机就是其中之一。

Q那么目前的行动有遇到哪些困难吗?

正熙:有很多困难。我们的行动仍然薄弱,国家和资本都不愿意停止。一些人批评行动停留在西方发达国家。其他人则批评说,西方激进分子随时随地在利用南方世界(Global South),而现在以这种方式强调危机,这是自相矛盾的。自我矛盾是真实的,但气候危机也是真实的。因此,自2000年代初以来,南方国家的左派气候正义运动组织一直坚持发达国家要对这些国家地区“承担气候债务”。

也有必要克服完全由格蕾塔·唐伯格的个人魅力来引导行动这一问题。但毫无疑问需要有人先站出来,事情往往是这样的。随着政治和公众认知的改变,这些局限将被克服。

另外,气候抗议并不是要敦促我们采取更贫困的生活方式。个人无法通过不使用塑料制品来阻止气候危机。重要的是改变产业和资本。我们必须克服强调非政治和私人实践的运动,而转向政治和大众团结。气候正义的最后一次全球展示是克服这一困难的第一步。

正熙(化名)

采访 | Uulio、Revin

编辑 | Uulio